央票+存準率式減法淡出:逆回購加法上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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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去年12月26日,發行完2011年最后一期之后,2012年以來央票完全銷聲匿跡。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逆回購卻瞬間變得炙手可熱:從2012年1月1日至10月11日,央行已進行了51期逆回購。若…
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逆回購卻瞬間變得炙手可熱:從2012年1月1日至10月11日,央行已進行了51期逆回購。若不考慮期限,49期逆回購投放的資金規模高達31830億元。
逆回購儼然成為央行調節市場短期流動性的“股肱重臣”。
發行央票,意味著回收流動性;進行逆回購,意味著投放流動性。一收一放之間,不難看出,貨幣政策的著力點已經轉至流動性的投放上。
過去十年,外匯占款持續、放量增長,基礎貨幣跟著被動增長。為對沖過剩流動性,央行一直在做“減法”。但這種決策邏輯正悄然發生變化。年初以來,外匯占款頻頻負增長的拐點出現后,對于基礎貨幣的投放,央行或將需要在“加法”上持續下功夫。
棄用“央票+存準率”組合
今年1月17日,央行以1690億元的逆回購,拉開了2012年公開市場業務的序幕。
出乎絕大多數市場人士的預料,逆回購迅速上位,無論是單次逆回購規模,還是逆回購連續操作的時間,都頻頻刷新近十年來的歷史紀錄。
當外匯占款負增長、市場流動性持續緊張之時,央行屢屢通過逆回購的方式釋放流動性。在央票停發之后,逆回購一躍為公開市場操作的主力工具。
“央行已經將公開市場上的逆回購操作作為貨幣政策的首選,此前曾頻繁使用的存款準備金率調整已經被束之高閣。”農行戰略規劃部付兵濤認為,從貨幣政策下一步走向來看,預計降準和降息的時間窗口將會繼續后延,逆回購的頻率和規模會繼續上升。
“市場仍是沿用過去的邏輯,猜測央行的政策。”分析人士稱,過去調節短期流動性,主要是“央票+存準率”的政策組合;但進入2012年,正、逆回購的政策組合已成功替代了央票、存準率的位置。
中行首席經濟學家曹遠征在接受采訪時表示,逆回購、下調存準率這兩個手段都可以向市場釋放流動性。二者的區別在于,存準率不常用,因為“下調之后,再提上來就難了。”
而瑞銀的研究報告還認為,更多運用逆回購,也可以主動、精準調節每周的資金面。
外匯占款策源地
央票的停發、逆回購規模越滾越大,都指向同一個源頭,即新增外匯占款的銳減。
在過去十年里,中國面臨持續大量的國際收支順差,央行被迫不斷購入外匯,吐出過量人民幣基礎貨幣,形成流動性過剩的局面。新增外匯占款,這個衡量吐出基礎貨幣規模的指標,也一直處于高位。
央行統計顯示,2002年至2011年,中國外匯占款從1.78萬億元人民幣上升至25.35萬億元,特別是2007年至2011年,外匯占款增加15萬億元,年均增量為3.1萬億元。
但外匯占款迅速增長的局面從2011年四季度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:2011年第四季度開始,外匯占款出現了連續三個月度的凈減少(這是1998年以來第一次出現的情況)。
進入2012年,新增外匯占款并未好轉,今年前7個月外匯占款增量僅為2988億元,甚至不足2009年以來的月均增加量。長達十年的外匯占款強勁增長的過程似乎已經終結。
而在社科院金融重點實驗室主任劉煜輝(微博看來,未來五年,中國將大概率地進入外匯占款增量銳減時期。
“9月13日,美國QE3推出,可能使全球資本流動格局發生重大變化。前期從中國流出的資本很可能流回。”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劉元春表示,在這種情況下,短期內,新增外匯占款可能重拾升勢。
但這種上升可能只是短期現象。
東方證券分析師邵宇認為,QE3出臺后,外匯占款增量將會好轉,但在國內經濟增速放緩、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結構發生改變等背景下,預計未來外匯占款的增量不宜過度樂觀。
新增外匯占款驟降,意味著,被動投放基礎貨幣的邏輯鏈條將不復存在。以外匯占款投放基礎貨幣的機制,預計將難以為繼。
貨幣投放新邏輯
“貨幣現券買賣或將成為新的基礎貨幣投放方式。”東方證券研究報告稱,我國現券市場的存量、期限結構和銀行間市場流動性可以為現券買賣提供支持,央行可通過買賣國債、金融債,甚至政策支持債券等來投放基礎貨幣。
而據接近央行的知情人士透露,在二級市場上買賣國債,可能成為央行今后投放基礎貨幣的一個重要渠道。“從國外經驗看,美聯儲等央行也是通過購買國債投放基礎貨幣。”
其實,《人民銀行法》也已為這種投放基礎貨幣的設想留下了操作空間。《人民銀行法》規定,貨幣政策工具中,央行可以在公開市場上買賣國債、其他政府債券和金融債券及外匯。
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范建軍也認為,目前,投放基礎貨幣的渠道主要是央票到期,以及存款準備金率的下降。但長遠來看,可以像國外一樣,在二級市場上買賣國債,吞吐基礎貨幣。
“我國央行實行現券買賣也面臨一些約束。”東方證券研究報告還指出,比如和美國、日本相比,我國央行持有現券的規模在總資產的占比仍較低,央行需要有足夠的資金支持來吞吐有價證券。
此外,擴大國債二級市場的深度和廣度也是必要的準備工作。
一位國有大行研究人士也稱,通過買賣國債來進行基礎貨幣的調控,將是宏觀管理體制的重大變革。“國債的兩頭要拉窄,例如,多出現一些3個月以下、10年期以上的國債等。”